《希望之地》走过的路～
第十二回
比试
“嘿……喝呀……哈……”
东方肚白，无思崖顶氤氲的湿气早就被清晨舒爽的山风带走，枝叶繁密的枫林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在里面往来穿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秦姑娘，不要只靠眼睛搜索对手的行踪，要用真气来感知！”一袭白衣的唐曦在树林里翩翩游走，速度之快即便是以身法见长的秦天瑜也是望尘莫及。
“是！”秦天瑜应了一声，唐曦微微点头整个人霎时消失在了一株枫树之后。秦天瑜背靠大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里所见除了漫天飞舞的红叶哪里还能找到唐曦的身影。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暗暗布开三清仙气试图找到唐曦的所在，但要在这缤纷落叶之中感知一个人的踪迹那又谈何容易。
“啪”，秦天瑜的左手边突然传来了枯枝断裂的声音，她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枪，幽蓝的真气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疾速飞向发声之处。与此同时，秦天瑜猛然纵身跃上了枝头居高临下俯看着地面，手上黑黝黝的长铳枪口直指声源蓄势待发。
只听“噗”地一声，真气弹把一块从地上弹起的小石子击得粉碎，显然是唐曦用了声东击西之法！秦天瑜心知自己的行迹已经败露刚欲起身转移，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掌竟是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她的后心之上，“秦姑娘承让了。”唐曦笑盈盈地说道。
“嗯，唐姐姐，你的身法好快。”秦天瑜一脸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下去再说。”唐曦说完便拉着秦天瑜的手跳回了地面，“秦姑娘，这些天下来我总觉得你对于三清仙气的运用还是有些生疏，就像方才我以石子吸引你的注意，其实凭你目前的修为应该完全能够觉察到的……”
“唉……”秦天瑜懊恼地叹了口气道，“可能是我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吧。以前对于内息一道我也没有太过在意，自从修习了三清仙气之后我才明白这真气的流转果然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够自如控制的。只怕这佛脚我是抱不成了……”
“秦姑娘此言差矣。”唐曦柔声开解道，“内息的修炼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你目前的功力和刚上崖时已是判若两人了，假以时日必能有所建树。”
“希望如此吧。”秦天瑜听了唐曦的一番话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好啦，好啦，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吧，该准备出发去涟水涧了。”唐曦轻轻拍了拍秦天瑜的肩膀说道，“也不知弥纱妹妹在清逸师兄的指导下进步了多少。”
“是哦，弥纱的天资远胜于我，这十余日下来肯定已经超过我了。”秦天瑜的脸上多多少少浮现出了一点失意的神情。
唐曦听了又是微微一笑不过却没有再出言安慰，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出了林子回到了住所。刚进院子秦天瑜就看到清逸正站在门廊下表情严肃地训斥着弥纱，而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弥纱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倒让她十分的意外。
“清逸师兄，弥纱又犯什么事了？”唐曦问道。
“喔，你们回来啦。”清逸朝着唐曦和秦天瑜点了点头又对着弥纱吼了起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三清仙气的流动不能刻意去控制，要像呼吸一般自然，你越是强加约束就越是难以运转自如。”
“我知道啦……”弥纱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只见她微微地侧过了头好让清逸无法看到自己的脸，随即便冲着秦天瑜吐了吐舌头又向着清逸挤了挤眼，意思就是嫌清逸太过苛刻严厉。
“弥纱，你又在做鬼脸麼！”清逸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咦，你怎么知道的。”弥纱大奇道，“你应该是看不到的啊！”
“哼……”清逸斜眼瞟了弥纱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吐舌头必然会牵动咬肌，颌骨也会随之开闭，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到！”
“原来是这样啊！”弥纱拍手笑道，“那下次我干脆就背过身子好了，你一定看不出来。”
“居然还有下次！”清逸铁青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秦天瑜看到清逸这个世外高人被弥纱弄得是哭笑不得心里暗暗觉得有趣，而唐曦更是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清逸自觉场面有些尴尬便急忙扯开了话题，“唐曦师妹，秦姑娘修炼的情况如何了？”
“秦姑娘练得十分刻苦，最初的几个难关都已经顺利度过了。”唐曦赞许地看了看秦天瑜回答道。
“嗯……”清逸低头想了想道，“师妹，你看这样好不好？就让弥纱和秦姑娘比试一下吧，我们也好瞧瞧她俩究竟把三清仙气练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我哪打得过天瑜姐啊！”弥纱听清逸这么一说急忙摇头道，“我和天瑜姐都打了好几年了，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啊！”
“你这丫头！”清逸一拂袍袖面带愠色地说道，“让你们比试就比试，话怎么恁地多……你怎知一定会输？”
“清逸师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的意思是说我教导无方麼？”唐曦心知清逸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调侃起来。
“这……我……”清逸一时语塞隔了好一会这才解释道，“唐曦师妹，你知道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清逸一脸的窘迫弥纱不禁开怀地笑了起来大有幸灾乐祸之意，而唐曦则是顽皮地眨了眨眼说道，“好了好了，弥纱妹妹别闹了，你就和秦姑娘比试一下吧，这样我们心里就有底了，万一到时候在涟水涧遇上了魔族我们也能方便照应。”
“嗯，好吧。”弥纱终于点头答应了。清逸听到弥纱应允了，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只见他气定神闲地瞧向了唐曦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唐曦则还了他一个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的眼神。
秦天瑜和弥纱走到了院子中心相对而立，秦天瑜拔出了短铳朝弥纱拱了拱手道，“弥纱，请指教。”
弥纱也是拱手回了一礼，“天瑜姐，得罪了。”话音方落，弥纱猛地将镔铁法杖插入了地面口中喃喃念道，“天道循循，万物复苏！”只见那根黑黝的法杖忽地闪起了一阵碧幽的光芒，秦天瑜只觉脚下大地随之微微一颤，数根宛如灵蛇的藤蔓倏地从四周蹿出直奔自己的脚踝而去，速度之快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秦天瑜也已是今非昔比，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她双足点地，整个人便如鱼跃龙门般跳出了藤蔓的包围网。
只是这刹那的耽搁，弥纱已然在空中画出了召唤符阵，“天地乾元，道法自然，无极无相,宸！”随着她念完咒语，那只叫做“宸”的黑猫便从符阵中心钻了出来。“上吧，宸！”弥纱一声令下，黑猫陡然化作了一团黑影朝着秦天瑜飞扑过来。
秦天瑜虽然料到弥纱会有此一招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召唤之术竟能快到如此地步，眼见黑影已经近在咫尺只得急忙举起短铳去挡。“呯……”，宸的利爪重重地拍在了秦天瑜的枪管上，她只觉自己的双臂一阵酸麻，竟是险些招架不住。
“怎么样，弥纱的三清仙气练得还不错吧。”清逸手捻短须怡然自得地说道。
“确实不错，不过依我看还是秦姑娘略胜一筹。”唐曦淡淡地回了一句。
“喔，是麼。”清逸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唐曦的话。
“看下去就知道了。”唐曦心知自己的这个师兄心高气傲不肯服人也就不再多作争辩。
就在二人斗嘴之际，秦天瑜已被宸逼退了十余步，莫说是还手了，就连招架的时候看起来也是险象环生。“秦姑娘怕是不成了吧。”清逸摇了摇头瞅向了唐曦，他本以为会看到唐曦沮丧的表情谁知唐曦此刻居然正微微地笑着！惊讶之余清逸又把目光转到了秦天瑜的身上，只见她虽然显得左支右拙一副只能勉力抵挡的样子但步履之间却隐隐踩着八卦方位，一起一落竟是极为稳健，若非是全神贯注地去看还真瞧不出来。“难道秦姑娘已经练成了‘飞天诀’？”清逸显得吃惊不小。还没等唐曦开口，秦天瑜那厢便已出现了状况！只见秦天瑜突然施力将宸推开了丈余，整个人如离弦箭般疾速冲到了弥纱跟前，手里两管短铳的枪口蓝光闪烁直指弥纱的眉心，看来是胜负已分。原来秦天瑜看准了宸之所以能有如此威力全靠弥纱在一旁为它不停地灌输着真气，而此刻的弥纱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只要能够成功地摆脱宸的滋扰，凭自己新学会的“飞天诀”必能起到攻其不备的效果，因此她才会佯装不敌连连后退，目的便是要拉开宸与弥纱的距离，而弥纱果然是中计了。
“嘻嘻……”面对秦天瑜的枪口，弥纱竟是咧嘴一笑！与此同时，一朵硕大无比的蒲公英忽然凭空出现在了秦天瑜和弥纱的中间将二人给隔了开来。“呯……呯……”两声枪响，白羽飞扬。弥纱借着蒲公英之术避过了秦天瑜的攻击，只见她两脚一分瞬身移到了秦天瑜的背后，手上的镔铁法杖轮转如飞，暗红色的真气飞速凝集转眼间便有了汤盆大小。而秦天瑜在看到自己一击落空之后倒也毫不惊讶，她身形溜溜一转人便蹿到了半空，背后的长铳已然握在了手上，淡金色的三清仙气在枪口流转不定，看来二人的比试终究还是到了互拼内力的地步。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停手吧！”清逸眼见二人就要以命相搏便急忙出声喝止。
清逸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却宛如惊雷般震慑着二人的心神，弥纱与秦天瑜这才从激战的亢奋中清醒过来，两个人收起了内息相互看了看对方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天瑜姐，真有你的。我还以为这次能够赢你了呢！”弥纱佩服地称赞道。
“呵呵，我也没想到你的进步居然会这么快。”秦天瑜看到弥纱的功力在十余日间便和自己已经相差无几心里也感到很是佩服。
“好啦，你们就不要相互吹捧啦，不然清逸师兄又要发火了。”唐曦瞟了一眼清逸乐呵呵地说道。
“她们练得好我又怎么会发火。”清逸也没想到她俩竟会有如此迅速的进步，欣喜之余不禁对师兄卜乾元看人的眼光多了几分钦佩。“你们现在的功力应该足以自保了，中午之前你们两个就好好歇息吧，午饭过后我们就出发去涟水涧。”
“是……”弥纱与秦天瑜异口同声地答道。
涟水涧 武神陵
无思崖顶，清逸与唐曦临风而立俯瞰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兄，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们希望之地的秘密吗？”唐曦说这话时带着一脸的忧色。
“卜师兄精于卦象，能告诉她们的想必都已经告诉她们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清逸想了想又急忙补上了一句，“师妹，你可别多嘴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可是……”唐曦话没说完就被清逸给打断了。
“不说这个了，你看我们此去涟水涧，魔族会有所行动麼？”清逸扯开了话题。
“魔皇既然都露过面了，说明我们的动向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怕在涟水涧会有一番激斗。”唐曦平静地答道。
“师妹，你说四天魔会不会来？”清逸看着山谷中缓缓飘动着的白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四天魔？”唐曦一听到这个名号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四个恶徒不来便罢，若是来了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民除害！”
“嗯。”清逸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因为当年的誓言我俩不再涉足人魔之战，不过时至今日这誓言可是要破了，希望师父和师兄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们。”
唐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清逸的手。
“天瑜姐，你说希望之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弥纱的声音从山石后传来。
“我也不知道啊。”
“你说我们会不会再遇上魔皇？要是真遇上了我们该怎么办？唐姐姐和清前辈联手再加上我们两个的话你看有几分胜算？”弥纱连珠炮似地不停发问。
“这个……”秦天瑜面露难色却是无言以对。
“喔，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麼？”唐曦看到二人到来便急忙松开了手。
“嗯。”秦天瑜点了点头。
“中饭吃得饱饱的，浑身都是劲。”弥纱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嘻嘻地答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启程吧。”清逸指了指脚下早已画下的符阵，“都进去吧。”
“哇，又是驾龙脉啊！”弥纱兴奋极了，淡黄色的狐耳不住地前后摆动着。
“清逸前辈，发动龙脉不是需要借助麒麟扇才行吗？”看着两手空空的清逸秦天瑜不禁好奇地问道。
“涟水涧离此地不远，并不像你们来的时候那样需要助力。”清逸漫不经心地解释着，“这里的龙脉气息很强，以我一人之力足够发动了。”
“原来如此。”秦天瑜听清逸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十分明白发动龙脉必然会耗损极多的内力，即便是像清逸这样的高手只怕在一时半会内也难以恢复过来。在吉凶未卜的行程伊始便丧失一个强大的战力这对于秦天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的心中不免开始暗暗担心起来。
就在这时清逸已然掐出了坤地之诀，若隐若现的三清仙气从他体内慢慢地散布开来，这真气虽然看起来十分稀薄但近在咫尺的秦天瑜和弥纱竟分明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固然强烈但和魔皇的那份霸道却是截然不同，这自然便是三清仙气与上古浊气的分别了。
“师兄，不如让我来吧。”唐曦忽然开口说道。
“不用了。”清逸摇了摇头随即便更为猛烈地催动起内息来。在他内力的鼓荡下地上的符阵嗖嗖地腾起了数股金黄色的气流将四人包裹了起来，随着“呯”地一声清逸他们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秦天瑜她们便到达了目的地——水月平原涟水涧。刚刚站稳的弥纱圆睁着大眼左顾右盼却只看到四周皆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哪里有半点水的影子。“这里就是涟水涧麽？怎么没看到有水啊？”她觉得十分的奇怪。
“就是这里了。”清逸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疲惫。
“弥纱妹妹，你仔细听听看，是不是有水声啊。”唐曦轻声说道。
弥纱侧耳倾听起来，果然从峭壁的夹缝中隐隐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随我来。”清逸把手一招便转身闪入了一道山缝中，秦天瑜和弥纱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山壁中的缝隙时宽时窄而且高低落差极大，地面上又遍布着尖锐的碎石和荆棘，弥纱才走了一会儿便已是叫苦不迭，“哎唷，又踩到尖石子了！还要走多久啊……”
走在最前面的清逸回头瞪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吃不消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弥纱知道这是清逸在讥讽自己不济便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而又和唐曦说起话来，“唐姐姐，你师兄的臭脾气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忍下来的？能教教我麼？”
唐曦听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摸着弥纱的小脑袋说道，“弥纱妹妹莫要胡说，清逸师兄只是……只是……”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想该怎么表达才好。“他只是为人死板了一些。”
“咳咳……唐曦师妹你怎么能说我死板呢？”弥纱伸手捻着假想中的胡须学着清逸的口气缓缓说道，那神态那音调果然是惟妙惟肖，唐曦看了又是抿嘴笑了起来。
“我都听得到呢！”清逸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着头，显然他对于弥纱的顽皮也是无可奈何。
就这样，众人又往前行了大约两里的路程，初时那微如虫鸣的哗哗声此刻听来竟已似万马奔腾震耳欲聋。待得秦天瑜她们钻出了山隙只见对面的山崖上一挂飞瀑从天而降，白练也似的流水源源不断地落在地面嶙峋的顽石之上霎时变作了袅袅水雾，在阳光的映衬下，一抹宛如巨龙拱背的彩霞横跨了整个山谷。
“哇，好美啊！”弥纱不由得赞叹起来，一路的劳顿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不到这山峦腹地中竟有如此的美景。”唐曦也被这浑然天成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只是瀑布而已。”清逸显然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只见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埋头掐指盘算了片刻，“易武柱应该就在这瀑布的后面，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去探探路。”话音刚落清逸猛提真气嗖地一声跳进了瀑布之中。
“你们都进来吧，里面是个山洞。”清逸的声音竟是盖过了瀑布的轰鸣声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这份功力着实让秦天瑜和弥纱乍舌不已。
“我们走吧。”唐曦双足轻点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瀑布之后，秦天瑜和弥纱也急忙各自运气纵身跟了上去。待得穿过瀑布，秦天瑜赫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四五丈见方的山洞里，阵阵微风从山洞深处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豁口中徐徐吹出，而自己和弥纱的衣衫已然湿透，再看清逸与唐曦的身上却是半点水渍都没有。
“来，我帮你们弄干吧。”唐曦看到落汤鸡似的二人赶忙伸出双手搭在了她们背上的“神道”穴。秦天瑜和弥纱只觉一股暖流从后心涌入，周身上下顿时冒起了丝丝的白汽，片刻之后二人的衣服便已被唐曦的内力烘干了。
“嚓”，清逸看到她们已经整备完毕便擦亮了手中的火折引导着三人走入了这个豁口。这狭窄的裂隙较之先前的山缝更是难行，不过秦天瑜她们心知目的地就快到了便也顾不得一路上的磕磕碰碰各自加紧了脚步。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裂隙陡然开朗起来，又往里走了百余步，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这里便是易武柱的所在了。”清逸就着昏暗的火光凑到门前看了看门上刻着的怪异文字说道。
“呼……终于到了。”弥纱伸手揉了揉脚上几处被山石刮破的伤口长长地吁了口气。
“嘿……！”清逸左手举着火折右手发力猛推石门，那堵怕是有七八百斤份量的石门竟是被他推得嘎吱嘎吱地移动起来。秦天瑜与弥纱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轰……隆……”，石门完全打开了，一股湿霉的气味扑鼻而来，秦天瑜赶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而弥纱则被这味道熏得连连咳嗽止都止不住。等到霉味渐渐地散去，四人这才朝门里走了进去。
秦天瑜本以为里面最多也就是一间普通的石室，谁能想到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个借着山石开凿出来约能容下千余人的大厅，厅壁四周不计其数的长明灯将整个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大厅中央，一尊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高大石像巍然而立气势惊人。
“这灯只怕亮了有好几百年了吧，不知灯油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能如此地长明不熄。”唐曦向清逸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清逸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中的火折，“上古时代的仙法道术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这就是易武柱吗？”弥纱好奇地指着那尊石像问道，“我还以为是根柱子呢。”
“那是上古武神疆埸的雕像。”清逸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敬畏之色。
“上古武神？难道说我就是这个怪人的后代麽？”弥纱挠了挠头显得很是困惑，“他根本就是个怪物呀！”
唐曦看了一眼弥纱笑盈盈地说道，“这三头六臂的狰狞模样只怕是后人根据神话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做出来的吧。”
“原来如此。”弥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嘘……”清逸突然示意大家噤声。唐曦她们见机极快赶忙屏住了呼吸，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除了长明灯偶尔爆出的嘶嘶声外是一片寂静。
“什么人！”清逸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已跃到了半空，借着下坠之势他一掌猛地拍向了石像之后！
“呯……”，真气相交之声在大厅中回响不绝。清逸与石像后的神秘人对了一掌，以他的功力竟是被那人给反震了出去，在地上足足滑行了数丈这才拿桩站稳。
“呵呵呵，清逸，你的三清仙气进步不小啊。”苍老的声音从石像后幽幽响起，随着话音一位身穿葛布长袍的白须老者缓缓地踱出来到了四人面前。
“你……你是……”清逸一脸惊愕地看着来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唐曦在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竟是失声叫了出来，“师……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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